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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島芳子被槍決后,手里緊握一首詩,揭露日本養父對她的殘酷羞辱
2023/04/29

1948年3月25日,北平第一監獄傳來一聲槍響。

半個小時后,一位軍官走出來招呼記者進入監獄拍照。只見一塊破門板上躺著一個女囚,眉心有一個彈孔,滿臉血污。死者的容貌已經難以辨認,軍官指著尸體說:「她就是川島芳子。」

記者們一邊拍照,一邊竊語。臭名昭著的女漢奸川島芳子就這麼死了,結束了她罪惡又可恥的一生,時年42歲。

川島芳子死前留下遺書,希望把自己的尸骨和一只猴子埋在一起。那只猴子是她生前養的寵物。有人說她的一生就像「耍猴」一樣,竹籃打水一場空;也有人說她寧愿和動物埋在一起,是恥于為人。

川島芳子被槍斃后,尸首一直停在監獄后門外的空地上無人認領。到了中午12點,才由日本僧人古川大航收殮,將尸體裹上3層白布,送往火葬場。

古川在給川島芳子收尸時,發現她的右手緊握著。他小心掰開手指,只見川島芳子的掌中是一張紙條,上面用日文寫著一首詩:「有家不得歸,有淚無處垂。有法不公正,有冤訴向誰?」

這首詩涉及隱私,非常私密,因為它是川島芳子17歲時遭到養父川島浪速奸污后所寫。短短20個字,揭開了川島芳子可恥了一生,也照見了她從清朝格格,走向賣國漢奸的悲劇緣由。

川島芳子原名愛新覺羅·顯玗,出生在1907年,是清皇族肅親王善耆的第14個女兒。肅親王主持軍務,身份顯赫。

1911年,辛亥革命爆發,推翻了清王朝,清帝溥儀退位。當時在退位協議上拒絕簽字的皇親國戚中,善耆就是頭一個。

肅親王是強硬的復辟派,他妄圖開歷史的倒車。為了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復辟,他把當時年僅7歲的顯玗送給日本浪人川島浪速當養女,同時他還與浪速結拜為兄弟,共同謀劃「滿蒙獨立」。

川島浪速在1886年來中國,負責在上海、東北等地搜集情報,從事間諜活動。他把顯玗帶到了日本,取名「川島芳子」。浪速沒有孩子,就把芳子當女兒看待,讓她在日本讀書受教育。

時間一晃,川島芳子長到了17歲,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。當時肅親王的兩個兒子也在日本讀書,寄宿在浪速的家里。有一天,浪速對芳子的哥哥憲立說了一段恬不知恥的話:

「令尊肅親王是一位仁者,我是一個勇者。如果使仁者與勇者在血統上結合,則所生子女必智勇雙全,對此,不知您贊成與否?」

憲立聽出浪速想要追求芳子,但是浪速當時都已經59歲了,是父輩一般的人物,這樣的話豈能當真?憲立一笑了之,沒放在心上。

然而不久,浪速就將芳子奸污了,這件事也成了川島芳子一生的陰影。第二天,她就在日記中寫道:「大正13年(1924 年)10月6日,夜晚9點45分,我永遠清算了自己身為女性的部分。」

沒有人知道川島芳子的心路歷程。第二天一早,她就將自己打扮一番,身穿底擺帶花的和服,拍了一張少女訣別照。隨后親自動手絞去一頭青絲,換成一個男式分頭,此后改成男式裝扮。

當時的川島芳子有了一個男朋友叫巖田,是日本貴族家庭出身。被奸污后的芳子性情大變,她多次對巖田說:「我不想活了,我應該了此一生。」

她的反常,引起了巖田的不滿。而后川島芳子寫下了那首絕命詩:「有家不得歸,有淚無處垂,有法不公正,有冤訴向誰?」她打算以自盡的方式了此一生,拿起手槍對著心臟部位,扣動了扳機。

但是川島芳子沒有死,子彈避開心臟,射穿了她的左肋。浪速還剩下最后一絲良知,他將芳子送到風景秀麗的鹿兒島療養。然而身體康復后,川島芳子的性格變得更加暴戾和扭曲。

1924年,馮玉祥把清遜帝溥儀趕出了故宮。溥儀領著皇后婉容、皇妃文繡等人逃到了天津租界的靜園。

三年后,20歲的川島芳子從日本回到北京,開始了她罪惡的賣國之路。

肅親王是清朝八大「鐵帽子王」中最富有的,死后留下大量遺產。川島芳子以父親的財產作為資本,繼續謀求「滿蒙獨立」,妄圖復辟。

1927年秋天,川島芳子突然對哥哥憲立講,她要嫁給蒙古王爺的小兒子甘珠爾扎布。甘珠爾扎布出身蒙古的王公貴族,他曾留學日本學習軍事,幼年和川島芳子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。

憲立大吃一驚,甘珠爾扎布有名的花花公子,芳子和他只是認識,談不上什麼感情。憲立不同意,但芳子早已拿定主意,不過是通知哥哥一聲而已。沒過幾天,芳子就只身去了蒙古。

沒想到去了蒙古3年后,川島芳子又回家了。她與甘珠爾扎布的婚姻沒有舉行儀式,也談不上所謂的失婚。其實這段婚姻,一開始就充滿了陰謀。

她當初選擇嫁給甘珠爾扎布,不過是為了借助蒙古人的力量幫她實現所謂「滿蒙獨立」的幻想。而在蒙古3年,她算是徹底想明白了,要實現她的夢想,還是得借助日本人的力量。

1928年6月,張作霖在皇姑屯事件中被炸身亡。

川島芳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,她改名「金碧輝」,忽而打扮成妖艷的女子,整天在奉天活動,放浪形骸。川島芳子不惜出賣身體和靈魂,與日本關東軍的大小頭目鬼混在一起,人盡可夫。

日本人貪圖她的美色,更主要的是看重她的皇室血統,包括土肥原、頭山滿、板垣征四郎、多田駿、本莊繁等人,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。川島芳子也因此有了「東方魔女」「藍色妖姬」的稱呼。

「九一八」事變后,日本人將遜帝溥儀從天津偷運到東北,扶持溥儀當了傀儡皇帝。有了皇帝,還需要有皇后才行。于是川島芳子接到任務,把皇后婉容也從天津弄到東北來。

半個月后,川島芳子一身旗人裝扮出現在天津靜園。肅親王的十四格格,婉容自然還是認識的。兩人拉起了家常,川島芳子告訴婉容,要把她接到東北去。婉容聽了,將信將疑。

據傳言說,川島芳子將婉容裝進棺材里面,對外宣稱一個清朝的各個暴病而亡,要送到「龍興之地」的東北安葬,偷偷將婉容運到了東北。但是婉容好歹是皇后,雖然落魄,也不至于躺棺材吧!

川島芳子究竟是怎麼將婉容偷運出天津的?直到上世紀80年代,謎底才揭開。

曾經陪同戴笠審訊過川島芳子的薛畊莘回憶,婉容是坐川島芳子的汽車離開天津的。她女扮男裝,化妝成芳子的隨從,什麼行李都沒帶,坐著汽車大搖大擺從天津逃走,然后在日本人的接應下到了東北。

川島芳子救出皇后立下大功,傀儡皇帝溥儀還有模有樣封她為「女官長」。妄圖復辟的川島芳子,志得意滿。

川島芳子的另一罪惡,則是參與策劃了上海「一·二八事變」。

1932年1月18日,五個和尚裝扮的日本浪人敲打木魚,身披袈裟,口中念念有詞。他們走到上海三友實業毛巾廠的門口,故意停下來。

三友工廠的中國工人十分愛國,在廠門口掛著抗日宣傳畫,寫有「收復東三省」的字樣。五個日本和尚妄圖把抗日宣傳畫撕下來。三友工廠的工人攔住他們,雙方起了爭斗。

就在雙方爭執不下時,突然冒出來一個持鐵棒的工人,劈頭蓋臉就打了幾個日本和尚。等警察趕到,發現一個日本和尚死了,兩個重傷,兩個輕傷。這就是著名的「日僧事件」。

其實五個日本和尚和「假工人」,都是川島芳子找來的日本浪人。川島芳子借刀殺人,把打死日本和尚的事嫁禍給三友工廠的工人,還鼓動日本僑民上街游行,要上海市長吳鐵城緝拿兇手,賠償損失。

在川島芳子的煽動下,中日之間的對立情緒更加嚴重。日本第一艦隊出言恫嚇,如果不能妥善處理此事,就要采取行動。盡管吳鐵城市長答應了日方的無理要求,日軍還是炮轟上海閘北,挑起戰爭。

「一·二八事變」后,川島芳子從上海回到東北,擔任所謂的「安國軍總司令」。然而時間久了,她也發現了溥儀不過是日本人的提線木偶,所謂的「偽滿洲國」也只是日本人的畫餅而已。

川島芳子一心復國,沒想到卻處處被日本人利用,她難免口出怨言。而她桀驁不馴的性格,也讓日本人難以忍受。為了不讓川島芳子捅婁子,東條英機直接下令軟禁川島芳子,把她弄回了日本。

日本人過河拆橋,利用完了川島芳子,就把她當成垃圾丟在一邊。而且這一丟,就是6年。

太平洋戰爭爆發后,川島芳子覺得東山再起的機會到了。她主動打電話給東條英機要求回中國,而且還表示認識蔣介石手底下的許多將領,能給日軍提供幫助。東條英機厭惡川島芳子,索性將她送回天津。

回國的川島芳子跑到北京,立即霸占了東興樓飯莊,自己當起「老闆娘」。她每天迎來送往,以「日本帝國的大功臣」自居,自稱「金司令」,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。

川島芳子橫行霸道,串通日本人欺壓殘害中國同胞。

面對姐姐的暴虐殘忍,妹妹金默玉奉勸她:「你死心塌地為日本人服務,殺害中國人同胞,你就不怕遭報應嗎?」

沒想到川島芳子滿不在乎地說:「大日本帝國是無敵的。玩政治嘛,無毒不丈夫,不能在乎殺人。至于報應,那是絕不可能的。」

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川島芳子沒想到,她的報應很快就到了。

1945年8月,日本投降,依附于日本的川島芳子也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。10月11日,軍統特務闖入北京東四九條胡同川島芳子的家里,以「漢奸、間諜罪」將她逮捕,關進大牢。

1947年10月,川島芳子被判死刑。

她唯一的救命稻草,就是證明自己是日本籍。歌手李香蘭也因為「漢奸罪」被逮捕,國人都說她該死。但是李香蘭卻是日本人,最終被遣返回國。川島芳子得知后,也想通過同樣的方式保命。

她在獄中不斷地寫信給養父川島浪速,讓他幫自己修改國籍。但是川島芳子是清朝格格,王室族譜上寫得清清楚楚。她又聲稱母親是在日本生下她的,但是她的父親是清朝重臣,怎麼可能跑到日本去生孩子?

沒辦法的川島芳子又多次寫信給川島浪速,重復著同樣的話:「此次來信需要父親協送戶籍抄本。如果我有日本戶籍,便可無罪釋放。」

此時的川島芳子對日方已經毫無利用價值,自然沒人救她。川島浪速不勝其煩,終于回了她一封長信,在信中說:「你認我當干爹時的所有戶籍資料,都在一場大火中燒了。」川島芳子終于絕望了。

在川島芳子被槍斃前,一位采訪過她的美國記者如此形容:

「現年四十二歲的姿容,看不出過往魅惑諸多高官的妖艷身形,毛衣包裹著干癟的胸部,面帶怒容牙齒脫落,簡直就是秋風掃落葉般的樣貌……見到我連聲抱怨:在監獄這麼久,沒人來探望過我。」

昔日的「男裝女諜」「東方魔女」,如今人老珠黃,不過是怕死的普通人。

1948年3月,川島芳子以漢奸、間諜罪被處決。

有人說川島芳子沒有死,而是被調包了。種種傳聞,不過是無稽之談。

因為就在她被槍斃的第二天,妹妹金默玉就收到好友送來的,外國記者拍攝的幾張川島芳子的遺照,照片中的她滿臉血污,赤手赤腳。雖然臉部看不清了,但從手腳的細部辨認,金默玉肯定是姐姐。

川島芳子被槍斃后,替她收尸的日本僧人古川大航在她緊握的右手發現了那張紙條。直到臨終之際,川島芳子對被養父川島浪速奸污的事情都沒能釋懷。也許沒有那次不幸的遭遇,就沒有她後來的罪惡人生。

然而更加諷刺的是,川島芳子火化后,她的骨灰被古川大航帶回日本,交給了川島浪速。賣國求榮的她,注定永世無法洗脫自己的恥辱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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